常有人問我：“福音要怎麼傳？”尤其對家人，對長輩；而且問的時候往往是在返鄉探親之前。最近暑假到了，又有好幾位在問，所以我決定將一點點心得寫出來，作拋磚引玉，舉一反三。
傳福音最好是舉例子，別人較容易懂。對祭祖的，我常問：“你們拜幾代？”“三代比較熟。”“那再上面的要拜嗎？”“要，歷代祖先。”“那麼第一個要拜了？”“是的。”“第一個祖先是猴子變來的，猴子你有拜嗎？”“哦，沒想過...。”“若第一個祖先是上帝造的，拜上帝合理嗎？”“合理。”岳母就曾因這樣而去拜訪東門教會。
對拜神明的，我常問：“你們拜什麼神？”“我兒子是作生意的。”“那你們是拜關公了？”“你怎麼知道？”“許多要賺錢的都拜關公。但，關公的兒子拜他，他拜他的爸爸，這說得過去。你兒子紀念你，你紀念你爸爸，這樣一直推上去也合理，為什麼你往上拜，卻去拜關公？”我手橫向一比，他就明白了。“你應再往上推，去敬拜造第一位祖先的神，不是才合理嗎？”“合理。”一位83歲姓王的伯伯，就這樣帶著伯母一起接受了耶穌。
向父輩的傳福音，講“你是罪人”他們是無法懂的。他們說，“我仰不愧天，俯不怍人，又不曾被抓，被關，怎麼說是罪人呢？”我想最合聖經中“罪”的觀念的就是“不孝”。一次向我父親傳福音，我說，“爸，譬如說您有兩個兒子，老大在美國很有成就，好人好事表揚也有他，只是他不孝，不認爸爸。小兒子沒什麼成就，留在鄉下替您種田，但他孝順。您喜歡哪一個？”想了一會，爸爸說，“我看還是小的好!
”我說，“爸爸，您就是那個大的。”爸爸就懂了。我進一步說，“有一天當您見上帝，上帝問您，‘為什麼不信我？’您說，‘因為我所遇到的基督徒都是壞人。’這理由成立嗎？”爸爸不假思索立即肯定地說，“不能成立。”
向書法老師張隆延先生傳福音至少30
年了，我都說：“人有罪，需要信耶穌。”每次他都不愛聽。後來我作了牧師，再傳講耶穌，他為要叫我閉口，就委婉地推說，“等我要死的時候你來為我禱告就好。”所以美津說，“你繼續用老方法是不行的。”一天去紐約寓所看老師，我說，“張老師，我認識您已45
年了，您是個正派的人，上帝就喜歡這樣的人，而且祂希望與您建立個人的關係。”當我如此正面地說，老師的反應也變正面了，他暢快地說，“你為我禱告，我本是金陵大學進教堂四年的文學士。”再下次拜訪他，他就信了，那時老師已95
歲。
有一年母親四度病危，那年我趕回去四次。第四次，醫生已經放棄了。一到加護病房我就作比喻對爸爸說：“路邊一年青人說，‘先生，我註冊需要兩千元。’你會給他嗎？”“不會。”“那你兒子呢？”“四千塊也給他。”“所以主教我們的禱告第一句就是，‘我們在天上的父。’有關係才能求啊。然而您對神的態度如此敵視，神會聽嗎？願不願意認罪禱告，與神建立關係，然後一起來為媽媽禱告？”他說，“好。”結果不但爸爸認罪，信主，而且神跡發生，過兩天媽媽出院了！
傳福音一定免不了會談到科學，理性與信仰。“怎麼知道人是神造的？”我會告訴他：“物種原始只有兩個可能性，一是進化來的，一是神造的，再也沒第三個選擇了；很多人不肯信神，所以就只能相信進化論。但進化論也只是理論，更嚴格地說，是假說，是信仰，是毫無科學根據的，從來沒見過生物從一種species變另一species（類）的...。”我通常會請他舉出他所知道的進化論的例證，然後我一一回答，不辯論，也不要令他太難堪。我會幫助他看到，進化論真正的證據是沒有的，但若他仍要一味去相信，那是他的自由，我只是客觀地指出，相信人是猴子變來的，是要比相信神造的，需要更大的信心就是了。而看見一個手錶，知道必是有人造的；一落銅板整齊地擺在那裡，必不會是偶爾碰撞變來的；把20個氨基酸靠自然碰撞而串成秩序不可以錯的蛋白質，正如叫一隻猴子在打字機前打出莎士比亞一樣，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呀！這樣的信還比進化論的信合理多多啊。能提出的實在太多了，暫不一一列舉。正如經上說：“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，雖是眼不能見，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，叫人無可推諉。”（羅1：20）問題是人肯不肯謙卑。
“宗教那麼多，要信哪一個才對？”我通常會這麼說：真正的神必須是神自己啟示的，而不是人發明的，因為被造的人要去找造人的神是無可能的。中國人說，以有涯追無涯歹也。但我們不知道哪一個是啟示的，故退而求其次，就應該去找一神的。而古往今來一神的宗教只有四個，就是猶太教，天主教，基督教及回教。而這四個都來自同一淵源，都講到亞伯拉罕，最後都連到聖經。而聖經又如同箭靶，幾千年來隨人打，然而就是可靠，一直屹立...。
許多人最不高興的是基督教太絕對。我的回答是：哲學是相對的，但宗教的絕對卻是不可免的，因為是講到神，而神就是“第一因”，是“最終極的關懷”，所以必然是絕對的。不過有些事的絕對是沒錯的：像一加一等於二；像爸爸只有一個；兩條平行線永不會相交；不呼吸空氣不能活，...
這些都是絕對的。而且絕對的東西是不能說是東方的或是西方的，是中國的或是外國的。宗教那麼多只有兩個可能性：一是，其中一個對，別的都不對；一是，大家都不對，對的還沒有找到。大半的宗教仍是人的揣摩，只是瞎子在摸象。太多中國的民間信仰，寺廟裡供奉的神明，都只是歷史上被敬重的人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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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人往往會談到佛教，我會告訴他，佛教嚴格說並不是宗教，而是一種哲學，是佛陀的教訓。至於祭祖的問題我會這樣開導：中國人所注重的原與祭祖無關，乃是表達慎終追遠的孝思；“人之孝者是為能養”，又說“祭之豐不如養之薄”。但敬祖是對的，喪禮及掃墓時總要表達，就像外國人向林肯像脫帽致敬；我覺得鞠躬，獻花是可以的，因人活著時我們也鞠躬，送花，只是我不上香。披麻戴孝也不違經訓。擺照片在家紀念也是好的，只是我不把祖先當神來拜。
就說到這裡吧。總之，盡量用比喻來解釋，使他明白。不要急著回答，聽懂了才作合適的回應，不會答就說不會，沒關係。不要勉強人信。放輕鬆，多聽，多了解，多關懷。不要辯論，“只要心裡尊主基督為聖，有人問你們心中盼望的緣由，就要常作準備，以溫柔敬畏的心回答各人。”（彼前3
：15
）最感動人的還是你的愛，所以抓住機會盡量去表達愛吧。願主賜福與你及你所愛的親友，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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